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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日清晨,叶长流醒来赖了一会子床,裴亦商迎入房内,手中端着青瓷碗,“公子喝点参汤,提神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小裴善解人意。”叶长流不正经挑挑眉,接过参汤,一口气咕噜喝下,见裴亦商直愣愣盯着自己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公子瘦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你胖了。” 叶长流不以为然,“知道我吃得不好,就该去琢磨着给我捣鼓些好吃好喝的。”

    裴亦商脸上一僵,自打入京以来,叶长流似乎有意不让自己闲着,府内事物无论巨细统统让他包揽,那些琐碎事交给几个小厮打理未尝不可,他终究只想让自己隔绝事外。裴亦商摇头苦笑,正待转身,却见叶长流笑道:“这几日咱们府的伙食先安排好,完了你去趟凉州,帮我请个人。”

    裴亦商精神一振,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王渊派掌门,明冲。”

    “王渊派?”裴亦商微微蹙眉,“素闻那王渊派行事诡秘,悬铁衙门上回抓住明冲也只因内里出了叛徒,即便我到了王渊山下,他们也未必会让我见到人,谈何请来?”

    “报上你家公子我的名,想来要见那明冲一面不难,至于带人来汴梁……”叶长流穿起衣裳,“就要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
    裴亦商笑道:“原来公子与他早有交情。”

    叶长流起身洗了把脸,看着盆中清水倒映的面孔,瞳孔幽深。

    交情么。

    曾经的军师与少将的交情不知算不算?然逝者不可追。

    那日顺义县相救,叶长流这个名字还足够让裴亦商见上一面,只需一面,裴亦商就会发现,这个明冲正是亲父裴云将军当年麾下的校尉崔铭冲,而明冲也会惊讶看到,这个来寻自己的人竟是裴家长公子。

    故人相见,会是个什么情形呢?是痛哭流涕还是伤春悲秋?

    这些都无所谓吧。重要的是,顺义县劫囚车那日,自己亲口叫了他一声崔铭冲,当他得知裴亦商竟是那叶长流的人,定然会把当日之事详细言明,希望从中得出线索。

    原本,明冲身为朝廷逃犯,不论是基于什么理由,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救己一命的陌生人涉险入京。可若是这个人是裴亦商呢?什么也不知情的裴亦商,在听闻自己的公子知道崔大哥的真实身份,会是什么心情,会做出什么反应呢?

    答案很简单。

    他会带着崔铭冲,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汴京,他未必不担忧崔铭冲的安危,可外人的安危在他裴亦商的眼里,永远敌不过这么多年执着的真相。

    而崔铭冲,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昔日自己追随将军的遗子呢?

    叶长流拧干毛巾,转眸间恢复了素常那嬉皮笑脸的模样,听闻外头隐约有人调笑之声,问道:“一大早怎么这么闹腾?”

    裴亦商笑道:“屈家小少爷来找公子,我说您尚未起,他便和茶水两个小家伙玩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叶长流一脸被噎到的样子,“屈平休?”

    直等到磨磨蹭蹭吃过早饭,叶长流才慢吞吞的往园子走去,远远便见屈平休那抹紫袍张扬——正和水水比踢毽子,茶茶拍着手数数,叶长流不禁扶额,长大二字对有些人来说,那就是浮云啊浮云。

    屈平休看到来人,忙停下来,但见叶长流一扫平日谨慎神色,眉宇间更是英气飞扬,心中不由畅快,“叶兄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叶兄声名赫赫,小生自当是拜访来啦。”

    叶长流让水水带着茶茶回房温习,复又瞥了屈平休一眼,伸手,“拜访自然要送礼,礼呢,礼不重我不收。”

    屈平休倒不以为忤,拍拍胸脯,嘿嘿两声,“这大礼不就站在叶兄跟前吗?”

    叶长流蹙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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