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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首发晋江:http:///onebook.php?novelid=779779)这场斩刑进展到此,除了城门外饱含热泪却要忍住哭声的南阳军,即使连那些不知情的旁观士兵也无法不被这种悲哀的情绪所感染。
他们从没和赵家军上阵杀敌,也没能见识过小陵王少年军师的风采。
朝廷说他谋反,他们不会怀疑,这究竟是真是假;圣旨下了杀令,他们是军人,只需懂得服从命令。
可眼睁睁看着一个阳光般的传奇少年落到如斯下场,又于心何忍,如何不为之动容?
因赵永陵的失控,徐孝乾唯恐那两万南阳军生出什么哗变,早已迫不及待的盼着交差了事,当容辞话音落下,他好比丢烫手山芋一般,令签般“啪”的应声落地。
“斩了!”
刽子手一声断喝,提斧斩落。
咔嚓。
一声诡异的、像是地狱传来的脆响,斧刃狠狠地穿过皮肉,血如箭般飞射出,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白骨。
所有人被这声撕裂空气的声音刺得耳膜大震,全身绷紧,有些人甚至别过脸去,纵然是那些久经沙场、染血无数的将士们,亦无法不被这种残忍的极刑所撼动——但是……被施刑的人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惨叫。
赵永陵的脸上布满异常痛苦之色,大量汗水渗出,他浑身发颤,拼死咬着下唇,忍着脱口而出的尖叫。
终于有人发现了更可怕的事——铡刀没有将赵永陵的身体砍断,而深深陷入那个削瘦的背骨之内,骨头裂而未断,血肉撕而未毁,这该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!
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失误,更没有人想到在这等可怕的折磨下,犯人竟未惨叫一声。
徐孝乾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对着刽子手大骂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
那刽子手拼尽全力举着斧柄,硬是动不了半分,他颤声道:“这、这刀太钝了……”
徐孝乾吼道:“那还不快砍啊!”
刽子手费力将手中铡斧举起,一抽离赵永陵的身体,血一下子狂喷而出,模糊了他的眼睛,他吓得心惊胆战,双手一哆嗦,高吼一声,拼尽全力再次将巨斧砍下。
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,倒在血泊中的人死死的抠着石头的手指惨不忍睹,指甲全部断裂,可巨斧竟然……仍未将他斩断。
怎么会发生这种事?腰斩本就是最残忍的酷刑,朝臣刑官为了是否将其保留还几番争执上书请奏,最后为了能够让犯人最大程度的减少痛苦,创造了铡刀,便是为了能够一刀了断。
可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?
没有人知道,这不是场意外,而是一场预谋。
在白染给华亚卿的锦囊之计中,最后一条白纸黑字写明:倘若赵永陵为护容辞坚持回城受刑,欲除容辞,只需在刑具上做足功夫,令赵永陵死状惨烈,容辞亲眼所睹,自此虽生犹死。
赵永陵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,为了不让容辞担心,不论承受多恐怖的痛,一定要忍耐,很快,很快就能够过去。这个平时娇身惯养连摔倒也要哇哇大叫的他,握紧拳,咬紧牙关,集中一切精神忍受着这个惨绝人寰的煎熬。
所以,即使感受到好几处骨头被砍断,断开的肋骨深深刺入内脏,身体止不住这样剧烈的战栗,眼睛、鼻子、耳朵、嘴巴止不住血流汹涌,坚不可摧的意志力止不住的涣散、崩溃……依旧不愿开口。
在场众人有许多根本看不下去,背过身去,有些人无力的跌坐在地,更甚有人被眼前腥红的一切吓得哭了出来。
这个年轻的刽子手,失措的看着这般惨绝人寰的情景,全身抖得越发厉害。那种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,他死死盯着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