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示意他们后退,又翻身下了马,行出数步,蹲坐在石块上,“崔大哥。”

    崔铭冲替他顺了顺气,“你先休息下,其他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爹给我的东西在哪儿?”赵永陵擦去嘴边血痕,无视对方惊异的神态,平静道,“布囊是爹的布囊,兵符却不是爹的兵符,陆将军不会为了个人私情拿兵符开玩笑,就算有,这等要物爹也当亲自给我。”

    其实,不是不曾查觉的,却未料当时的救人心切、有心回避,竟会酿成这等大错。

    崔铭冲倒吸一口凉气,急忙跪下身,道:“是西门将军将兵符给我,他说这个兵符可以帮你们救晋阳城,又恐元帅知了会阻拦,所以我才……”

    赵永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此时那眼神已不再是笑嘻嘻叫着崔大哥的少年,而是陵王,崔铭冲不禁噤声,他眼眶一热:“是铭冲擅作主张,铭冲甘愿受死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兵符,我已然猜到是西门傲所为,只怕……罢了,”赵永陵叹息般的重复一遍,“我是问你,我爹给的东西呢?”

    崔铭冲连忙从衣内掏出一封信笺,“元帅吩咐我待你们到了晋阳城再将此交予给你。”

    赵永陵将信取出并展开,转眸细细看去。起先只是神情凝重,但看到后面,脸色愈发苍白,双手直颤,饶是他紧紧咬紧牙根才能够坚持看到最后。

    这封信承载着比想象中更为惊世骇俗的内容,冰凉与残酷顺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全身,他忽然觉得,自己自恃的那些谋略简直就是儿戏,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斯黑暗与血腥存在,不可想象,不敢估量!

    崔铭冲见他将那信用力揉在掌心,双眼血红,不禁一惊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
    赵永陵吐纳了几下紊乱的呼吸,将信撕毁,目光定定望着晋阳府方向,直待那跳漫漫长路驰来两骑,马上的人挥着手呼叫小陵王时,他才慢慢站起身来,视线平静,没有一丝晃动。

    当先那骑的少年也许不擅骑马,几次险些被颠甩出去,赵永陵嘴角勾勾,小容这书童胆子可大得很,马都不会驾驭还敢到前线来。但见紧随书童其后的人身着布衣,只是面上蒙黑布,不知是什么来头。赵永陵缓步走上前去,看着那书童颤颤巍巍跳下马,道:“四福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四福目光焦虑的看着赵永陵,又强自镇定下来,“小王爷,少爷听说你调遣南阳军支援晋阳,特命我前来说一声,华军忽然退兵,想必是有其他阴谋,小王爷还是先领兵暂退往西,静观其变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赵永陵微微一笑,眼角一瞥那蒙面人,“他是谁?”

    那蒙面人眸光微闪,四福慌道,“他是江湖人……少爷说,恐防路上有人意图不轨,特派他保护小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家少爷考虑的还当真周详,” 赵永陵见四福略松了口气,随即笑道,“只是兹事体大,既然华军有异动,我也该回城和你家少爷好好商量商量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能回去!”四福惶恐的截断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喔?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……因为……”四福眼咕噜一转,“少爷还要其他要事,只怕顾及不到小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四福。”赵永陵叹了口气,“你和你家少爷一样,撒谎难过杀猪,罢了,到底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?那让我猜猜,是不是有人说赵元帅谋反,朝廷派了人下来抓我?”

    看着四福不可置信的神情,赵永陵得意的笑了笑,“你还是招了吧,不招我这就回晋阳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!”四福抹了一把眼泪,扯着他的袖子喊道:“不要回去,朝廷派了兵部侍郎来抓你们,还、还说您杀了陆鼎将军夺了兵符,此刻领军造反,逼少爷下令即刻将你捉拿归案,腰、腰……腰斩示众!”

    这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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