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司会审,凡遇重大疑难案件之时,由刑部、大理寺和都察院三个法司同审,加之御驾亲临,可见滋事体大。

    “三司会审?皇上亲临?”叶长流显然愣了一下,“容大人,我自问没有这么大的价值,怎会得如此排场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叶大人还不知道自己沾上的是通敌叛国之罪,”容辞淡淡瞥了他一眼,“怪不得如此悠闲。”

    通敌叛国么。叶长流微微一笑,笑容在有些阴冷惨淡的光线中,显得异常诡异,“很大的罪啊,怪不得能让皇上亲临。”

    “叶闲。”容辞缓缓开口,“那日你想从慕容执手中抢的,究竟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慕容执不是说是供词么?”叶长流微微皱眉,“你和曲大人不也这样认为?”

    “倘若有心毁灭证据,对弈之前便毁了,又何必在我们面前抢那供词?”容辞不错眼地望着叶长流,“你若当真是华国细作,那日寿宴何必出手相助,看着慕容执杀了八王爷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有道理,”叶长流很赞同的点点头,“可慕容执又的的确确指认我了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。”

    “有两种解释。”容辞目光里有着无形的力量,“一是真如他所言。你的出手只是为了筹谋更大的阴谋,将此事嫁祸给你想嫁祸之人;二是,你本将要查出真相,真正的幕后之人联同慕容执,将罪名推到你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容大人认为……”叶长流左右手各伸出一指,“是第一种,还是第二种呢?”

    “你绝不可通敌卖国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容辞迟疑了一下,“此案的关键在于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,”叶长流打断他的话,“你身为此案主审,为什么仅仅凭你的主观臆断判断案情?倘若我当真是幕后主使,倘若我当真是华国细作,完全可以与你虚与委蛇,甚至只要利用你拖延时间,帅位一日不定,对雍华一战,就是大大的不利。”

    容辞是聪明人,自然知道叶长流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,以免叫人利用,“叶大人这么说,是否代表你愿意将你所查线索告诉我了。”

    叶长流笑了笑,“容大人就不怕知道太多,过两天也进来和我作伴了?”

    容辞坦然一笑,“我倒是好奇,会被如何嫁祸。”

    “故技重施啊。”叶长流眨眨眼,“只要让人看到你杀了我,你就有嫌疑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杀你,我也杀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有杀慕容执,甚至,我其实根本杀不了慕容执,”叶长流微笑说:“可是他的确死了,还死在你们面前,我百口莫辩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慕容执是自尽?”容辞脸色一变,旋即摇头道:“不,他的胸腹壁等处俱受重损,即便是事先自残,也绝不可能支撑得了半柱香,就算是当世高手,亦不可能不动声色的自断十二经筋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他的做法近乎于自尽,”叶长流无奈地摇头轻轻叹息,“终究还是被人杀害,只不过他预料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在场的人唯有我们几人,除你之外没人接近过他……”容辞喃喃自语,忽然想到了什么,抬头,“有人用毒?”

    叶长流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,“慕容执提过一种毒,叫‘阴阳紫阙’,我暗中查过,此毒毒性霸道,中毒者会在某种事物的诱发下,最短时间呈现重伤之态而亡,药石无灵。”

    容辞愕然道:“世间竟有如此毒物?”

    “问题就是,既然中此毒者与重伤而亡一般无异,即便上了公堂我这么说了,人家也可以说我是为了脱罪瞎扯淡,没有丝毫证据可言,”叶长流摊手,再次叹息,“所以即便我知道别人如何害我,也没有法子。”

    容辞沉吟片刻,“要陷害你的前提是,他必须激怒你出手伤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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