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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璃蓉一张如画的妙颜却在瞬间变得有几分狰狞,伸手指着南泱,咬牙切齿,“南泱,你竟敢……”

    南泱却生生将她打断,手上仍是温柔地拍着怀中的襁褓,眸子冷得像是冰,“本宫有何不敢?本宫高居妃位,而你如今的位分不过是合宫里最低下的答应,却出言不逊目无本宫,罚你跪已算给足了你面子。”

    江璃蓉指着南泱的手抖了起来,声音森寒道,“好,好!今日淑妃娘娘施予我的种种,来日必定加倍奉还!”

    她却只望着一旁,目不斜视,淡漠道,“江答应,请吧。”

    江璃蓉忿忿转身,大步流星地迈出了殿门,拉开兰陵宫的宫门踏了出去,复又回过身子,眸子死死地瞪着门匾上的三个大字,一口银牙几乎咬碎,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,终是缓缓地屈了膝盖,朝着正宫门跪下了身子。

    双膝触地,冰一样的地面传来阵阵凉意,经由膝盖往上弥漫,瞬间便冷透了她整个身子,江璃蓉的背脊挺得笔直,眸子死死地注视着前方,寒冬的天儿,冬风恣意地吹着,她冷得打了几个寒颤,却仍是咬死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兰陵宫的地界儿素来清净,平日里本是鲜少有嫔妃宫人经过,是以南泱罚江璃蓉在宫外,亦不过是想小惩大诫,并没想要怎么羞辱她,只可惜,天不遂人愿,今日偏偏便有几个今年新入宫的三个小主要往翡棠阁去,便路经了此地。

    “哎?你们瞧,那跪在兰陵宫门前儿的人是谁啊?”

    一个眼角生着一颗泪痣的秀丽女子指着兰陵宫的方向惊道,闻此一说,与她同行的两个女子便也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,其中一个身上罩着浅粉色的女子定定地望着那道背影,只觉万分眼熟,不禁蹙了眉细细思索起来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她张口一声惊呼,道,“那不是黎妃么?”

    鹅黄披风的女子走在两人的中间,是大理寺寺卿林振平的小女儿,名为林长欢,殿试那日被皇帝封了个选侍,她的容貌是三人中最好的,瓜子脸上生着一双狭长的凤眼,她朝江璃蓉那方瞄了瞄,眼中便浮起一丝轻蔑,扬了声儿道,“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,竟被新封的淑妃娘娘罚在宫门口跪着,好歹也是入宫四年的人了,怎么还一点儿规矩都不懂?”

    “林姐姐说的是,”生着泪痣的那个女子家世不如林长欢,父亲只是滋安的一个教头,如今的位分也不如她,只是个答应,姓何,单名一个姝字,听了林长欢的话,便连忙应道,面上浮起一丝刻意地讨好,亦是万分不屑地朝江璃蓉望了一眼,嗤道,“入宫的年头久又如何,到头来还不是和咱们一样。”

    浅粉色披风的女子名为程玉妆,听闻二人话说得难听,面色却便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程玉妆的父亲是在江璃蓉的父亲户部侍郎手下当差的,两家平素里也有些往来,当初她入宫时,娘亲便曾嘱咐她日后可攀附黎妃,然而待她进了宫,才发现宫中局势极为复杂,黎妃同前皇后水火不容,举朝上下谁人不知南氏的手段,程玉妆是个聪明人,并未即刻投靠黎妃,而是静静观望着后宫形势,此番黎妃失势,南泱封妃,她庆幸之余却又有几分怜悯。

    张了张口,她压低了声音道,“二位姐姐,咱们快走吧,过会儿子秦采女和袁宝林该等急了。”

    林长欢睨了她一眼,眸子里头的眼色并不好看,讥道,“程采女,瞧你这样子像是瘆的慌,你怕什么?”说着一双凤眼又瞥了瞥江璃蓉,续道,“她如今落魄如丧家犬,有什么可怕的?”

    程玉妆的面容却仍是平静,闻言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默默地垂着头。

    林长欢定定地瞧着江璃蓉孤寂落寞的背影,眼中浮起一丝冷笑来,接着方才漫不经心地道,“也罢,再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,走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这才又提步朝着翡棠阁的方向行去,程玉妆回了回头,朝江璃蓉望了一眼,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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